燃烧生命也要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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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驾二三】镜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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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独自驱车前往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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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翔生平履历灿烂,不可多得,档案袋甩出来混着他那口白牙能闪瞎一众人的眼睛,上学时他总在苦恼日后应该供职于哪家医院,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为此差点愁成当今流行的秃头少年。与他相同又不同,他的好友,读经济的舞驾二郎,握着一手与他不逞多让的漂亮履历,早早定下哪家公司哪个职位月薪多少年薪几何,头发也还茂密生长,发根到发尾,蓬松出一个如他本人一般圆软可爱的弧度。
这个年纪的人,哪一个不是雄心壮志胸怀天地,只恨天不够高海不够阔,不能让自己一展身手,每晚的寝室夜聊话题除了某种颜色最多的就是这届特某普不行,我要干掉安x某三成功上位带领霓虹冲出宇宙……每到这时,舞驾二郎就缄默得如同一个透明人,无声无息,樱井翔总被他搞得头皮炸裂,甚至脑补出坐在办公室里戴着粗框眼镜谨慎地将两腿(敏感词?)交叠在一起,嘴里押着漂洋过海极品龙井,脸颊圆润可爱的25岁舞驾二郎君。
一个寒颤,打得入心入肺。
樱井翔的不解持续了那么几年,散伙饭上酒过三巡,对着心不在焉的舞驾二郎,终于能问出心中长久的疑惑。
再挑一挑,哪怕薪水不那么高,至少有更广阔的未来,何必早早把自己框死在那儿?
舞驾二郎低头闷闷地笑,眼前半杯低度的酒液折射着昏暗的光,衬得他的眼睛明明灭灭,原本一把好嗓子破风箱一样喘,偏偏情真意切,“我有弟弟要养的。”
可去你的,就那位比你小了十一个月整的好弟弟,说谎都不在打草稿。
樱井翔把白眼翻上天,包里常备的喉糖拿出来递给舞驾二郎,伸出的手还没碰到他的酒杯,铃声响起,对方手忙脚乱,液体洒了一桌,对面的人扔来一包纸巾,嚷嚷着这回要罚酒,樱井翔替他应了,任劳任怨收拾。
铃声响过一回,停了不到片刻,不屈不挠地折磨人的鼓膜。
袖子被人在桌下抓住,攥得死紧,樱井翔觑了一眼旁边人的脸色,就知道这兄弟俩又整了什么幺蛾子,猫捉老鼠似的玩这么多年,回回都得他收拾烂摊子,有时半夜三点钟朦胧着睡眼从家门口捡到舞驾弟弟或哥哥,身经百战,见怪不怪。
“喂,猫……三郎啊,我正和你哥吃散伙饭呢。”
“我谁?舞驾三郎你良心呢?”那边的舞驾三郎话语含刺,夹枪带棒,樱井翔被打得晕了晕,头顶的灯都暗了几个度,明明舞驾家的哥哥温和优柔怎么偏偏弟弟口齿伶俐,恨不得让人撕烂了的牙尖嘴利,“被你吃了。”
“樱井翔,你不回家拯救你的秃头,每天缠着人家哥哥不放影响别人兄弟团圆,你还算个人?把手机还给二郎。”
“好好、小三郎,”樱井翔咬牙冲着舞驾二郎一笑,惊心动魄一口白牙,二郎心里一跳去抢手机,手伸了老高也够不到,又急又不敢出声音。
樱井翔拍拍舞驾二郎的肩,手机放下来一半,兄弟两人都听到一口标准的播音腔,说得字正腔圆:“你乖乖在家喝牛奶,我要带着你哥去体验成年人的夜生活,今晚不回去。”
挂断,关机,收到自己包里,樱井翔扯开二郎握着自己袖子的手,对方手心里潮湿粘腻,看起来刚刚是真急了,他塞一张纸巾过去,看舞驾二郎擦干了手心才开口,“又和你弟吵架了?”
“……我不去。”
舞驾二郎低下眉眼,答非所问,刘海软趴趴地扫过前额,脸颊圆乎乎的,让樱井翔想起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像他养了好多年的宠物仓鼠,明明和自己一样年纪,却软的不可思议。
舞驾二郎,在樱井翔心里是块草莓夹心的小软糖,要宠。
小他三岁的亲弟弟樱井修,自从迷恋上了橄榄球,块头一日壮过一日,直到有天兄弟对话,樱井翔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青天白日抬头愣生生找不到阳光,心里哇得一声吓得嗷嗷直哭,从那以后他就实打实把偶然得来的别人家好哥哥舞驾二郎当亲弟弟来看。
因为再往前倒数十三年,樱井修也是一块被他捧在手里的草莓夹心小饼干。
樱井翔擅自将舞驾二郎当亲弟弟发挥自己无处安放的兄长之情,奈何舞驾二郎有铁板钉钉放血烧身都磨灭不了基因排列的亲弟弟。
只是,舞驾三郎是个尚在叛逆的小刺头。
樱井翔在心里一直这样对舞驾三郎定义。

他止不住叹息,人世间就是这么多的求不得。他想要儿时那样软萌的弟弟奈何岁月变迁软糖成矿渣,舞驾三郎有这样可爱的哥哥偏要每天变着花样挑刺吵架。
樱井翔点了根烟,一口气下去大半根,归根究底,他心里还是在怨舞驾三郎。



“我不去,三郎会生气。”
“……诶,你不去我可生气了啊。”
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眼睛瞪得溜圆,他就不喜欢二郎时时刻刻考虑着三郎想法的样子,简直活的没一点自我,不可爱不可爱。
“……可我不想让三郎生气。”
“不会啦,就去看一看又不怎么样,不还有我给你打掩护呢嘛,”樱井翔勾住他的肩膀不要钱似的甩出好几个近距离wink,“保证没事!”
舞驾二郎,上学的时候就活的清心寡欲像个古板老学究,好好的大学生生活一点都不糜烂,樱井翔摇摇头,这可不行不行,总守着弟弟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今晚就是新时代的开始!
一个line群发,樱井翔已经找齐了可以一起度过成年人多彩夜生活的男男女女,算上他俩,性别比例五五开,完美。
更何况,听说同为经济系的若叶亚奈子对舞驾二郎倾心已久,只等木鱼疙瘩开窍,好守得铁树开花,求一段好姻缘。
舞驾二郎被樱井翔扯得做不正,只能歪歪斜斜地推他,两人几个来回,对面的同学打趣,“你俩这样子,凑合过得了。”
二郎熬不住,低下眉眼叹口气,“我去,行了吧?”


酒吧的卡座里,桌上早摆满了各类酒瓶,舞驾二郎有些拘谨地在裤缝边磨蹭自己出汗的手,眼神愣愣地看着舞池里剧烈摇摆的人,DJ放出最能调动人情绪的金属声,他却觉得自己答应樱井翔是个错误。
“下一局是,若叶和舞驾,哎呀,真巧。”
朋友冲若叶暧昧一笑,将手里的牌分别递给若叶和舞驾。
9对A,他输的彻底。
樱井笑着拨动转盘里的指针,二郎紧张地瞪大眼睛,红色的指针稳稳停在——
双方交换一个kiss
“诶?我……我罚酒、几杯都行!”二郎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摆出拒绝的姿态,求救似的看着樱井,“不能,不能亲别人……”
最后几字,几不可闻。
不可以亲别人。
因为。
三郎会生气。
樱井翔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玩味地挑眉,“愿赌服输呀二郎,这次可没有罚酒的规定。”
“是呀是呀,舞驾你怕什么?”
“和若叶kiss,你捡到大便宜了好吗!”
朋友们三言两语的催促,舞驾二郎看向坐在角落里的若叶,昏暗的灯光下他能看到女孩儿绯红的面颊和眼角含起的一汪春水。
喉咙开始干燥,像沙漠里求生的人,他发不出声音。
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有人叫好,有人捂着脸尖叫。
有人眼神暗了下来,危险地闪出锋芒,转身离开带着刀刃那样鲜血淋漓。

少女的娇嫩含羞的双唇。
舞驾二郎第一次知道,竟是这种触感。
凌晨接近天亮,他从梦中惊醒,手背撵过干燥起皮的双唇,身边空无一人。
环顾四周,熟悉的装饰让他知道这里是樱井家客房。
床头放着他的手机。
按下开机键,等待三秒,跳过运营商。
几十通未接来电和被轰炸的邮箱,舞驾二郎痛苦地捂住额头。
最上方的邮件,送件人三郎。


“哥哥,我和女公关的滋味,哪一个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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